一个叫堂本刚的男人打算放弃(11)

飞行员X机械师

其实跟飞行员关系不大……相关部分都是瞎编的......

部分51X女性有,注意避雷

狗血,大概是he



堂本光一伤得不重,硬是在床上躺了一天,到现在都没醒。

刚在工作告一段落后去看过他一次,过了探视时间,跟护士求了一会情,被当成是来守夜的亲兄弟才放进去。

飞行员的人缘不错,很多人来看过他了,水果鲜花一样不少,整整齐齐摆在一边,他本人倒是在床上睡死,动都没动一下。

光一的睡颜看上去相当无害,所有锋芒都被敛进那双眼睛里,不会出来刺人了。

随随便便说了那样的话,还睡得那么安稳!

刚气鼓鼓地瞪了床上的人一眼,拿出自己带来的苹果,坐下开始削皮,还故意把胶袋弄得刺啦刺啦响,好像这样就能吵醒谁似的。

没醒也好,其实他没想好怎么面对堂本光一和他说的那些话。他想起那个景象就害怕,恐慌来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怎么处理。

一整晚他就坐在那削平果,削得很认真,一条皮都没断,削好了就切块用盒子装好,在床头放着。看着一圈圈红色的果皮,他老觉得他没把皮弄断堂本光一就不会醒,他就能安全地待在这,只用想削苹果这一件事。

只是堂本光一一醒来就会看见床头摆了两三盒苹果,还有一垃圾桶的红色果皮。



第二天又是一轮关于事故的取证和研讨会,还等着分析黑匣子,直到傍晚他才有机会回办公室收拾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手机上爆满的消息。他低头数资料数得太认真,暂时没管手机在桌上“嗡嗡”地震。


“咔哒。”


堂本光一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打开房门进来,门都没敲一下。见到他还一脸惊愕,把正在打的电话摁掉,桌上的响声也跟着停了。

他没说话,从怀里的资料里抬起头,定定地看了光一一会。光一顶不住这平静无波的进攻,扭开头去,挠了挠脖子。他穿着普通的西装,除去颊边的伤痕和手上的纱布,昨天的一切没留下太多痕迹。


“进来怎么不敲下门?”

堂本刚笑了,语气很柔和。他的上半张脸还在光下,浓密纤长的睫毛每颤动一下都像有细碎的金粉洒落。鼻梁以下的部分浸在阴影里,黑暗包裹着他的嘴。


“太急着见你了。”

“你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事,上几天药就好了。你呢?”

“我没事。”


堂本刚把话截住,把目光收回到桌面上,往后退了一步。沉默重新支配空气,时不时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激起涟漪。夕阳从窗外射进来,分割内部空间,明暗的界限一点点推移,阴影之下他的容身之地变大了一些。办公桌是最后的壁垒,堂本光一已经从门口逼到了城下。


“昨天我说的话……”

“我可以当没听过。”


不需要尝试也不需要犹豫,他张开了自己准备已久的盾牌。

对方过快的反应让堂本光一有些措手不及,但较量并不会就此停止,他只是抢占了先机。主动权并不在他手上。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喜欢你。”

又是这四个字,又是毫不退让的语气,又是快要将他刺穿的目光,他听着听着都要笑出声了。到底是什么让堂本光一有这种斩钉截铁的勇气?


“那是多久以前?”

“大学,高中,或者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下他真的笑起来了,早十年,甚至是早五六年,他听到这句话也会高兴得蹦起来朝对方扑过去,现在他不会了,这话现在听起来很好笑。


“光一,我们认识二十多快三十年了,就算是高中离现在也有二十年了。二十年你和多少人在一起过?你是要说你一边和别人在一起,一边喜欢我,过了二十年是吗?”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把资料扔在桌子上,空着的拳头捏紧了又放开。这话不是在问堂本光一,是在问他自己。这就是个笑话,无聊又没营养的恶作剧,不值得重提更不值得继续,它早就该结束了。

刚颤抖的声音一下子打碎了光一坚定的盔甲,那些话轻而易举地刺得他心口绞痛。太迟了,太长了,太久了,时间毫不留情地磨掉了一切。他无坚不摧,唯独无法面对这荒废掉的时光,角落里的秘密无论打开还是合上都会将伤口越割越深。他想起来他习惯了把刚当成他的退路,他不把关于堂本刚的一切拿出来跟任何伴侣分享,他觉得堂本刚不会被任何人抢走,他们靠着美好的友谊就能就这么纠缠着过一辈子。到现在他才明白想要的比他自己想像得要多得多。

他看着堂本刚玻璃珠似的眼睛,语气软下来:“我试着和别人在一起了,我试过了,我逃过了,但是不是你就不行。你写在书皮后面的字我看到了,我......我很高兴,虽然迟了那么久,但我想我还有机会......有机会再让你喜欢我。”

啊......是这样啊......一直没找到的书原来在他那里。怪不得要突然间说喜欢你这种话。

堂本光一长了一张完美的脸,夕阳的余晖让他整个人都闪闪发亮,看起来像是下凡的神祗。神祗丢弃了所有盔甲,将柔软的内里放在他面前,恳求他向前一步牵上他的手。他已经赢了,不用再攻击了。

“我不会答应的。”

“你的生日礼物就想要这个吗?你是不是觉得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看到那张纸了,你觉得那么多年才发现这件事很抱歉,你又和女朋友分手了,你不明白为什么,回想起来就觉得那么多年来没办法和人在一起都是因为我。就是因为这样你现在才会觉得你喜欢我,你就是想找个合理的原因让自己心里过得去而已。”

他一口气将对方刺得鲜血淋漓,双手撑着桌面看着神祗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胜利来得毫无快感,言语之刃伤人伤己。

“不是的,我......”

光一想去抓他压在交界线上的那只手,他很快缩回去避开。收回了最后一点在光下的部分,这下他整个人都潜入阴影里了。落下的掌心只会触到冰凉的桌面。

“我还有个会要开,我先走了。”

他抓起工作证落荒而逃。


把洗手间隔间的门甩上堂本刚才觉得安全。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擦不完就用双手死死捂着双眼,泪水还从指缝间往外渗,越想止住越是汹涌得厉害。这两天他干枯多年的泪腺像是坏掉了一样,不受控制。

什么喜欢啊爱啊现在还有什么用啊!

他知道不是这样的,他知道堂本光一从来不违背本心,喜欢就是喜欢,直白又热烈,认定了从来都不会退缩,抓住了就不会放弃。他知道自己把那颗心扔到地上摔了个稀烂。

他知道变的是他自己。

现在的他和从前那个偷偷在书皮背面表白的少年不同了,热情和勇气跟着水分一起消失了,二十年让他的爱成了自卫的壳子。靠着这份感情逃避的人是他,有这份隐秘的心情他就不孤独,就不用去找真心爱人,不用去组建家庭,不用去创造生命。他只要受这一种折磨就可以了,不用再去别的什么人心里去受未知的苦难。这条绳子对他来说是束缚也是保护,绳子那头的黑暗和道路前方的俗世都是未知,是他在止步不前。是他没有选一个方向前进。

连走进俗世的勇气都没有的他还能顺着那条绳子跟堂本光一一起在黑暗里走下去吗?

没剩多少的力气都快被哭完了,肺里的氧气也快没了,他还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身体靠着门板慢慢滑下去,最后他蹲到地上缩成一团。

不再隐秘、不再能作为保护壳的爱意现在的他还能接得住吗?

最后一点夕阳从门板底下的缝隙流进来,悄悄淌过他的脚边。

他太害怕了。

在一切变得更糟糕之前赶快停下吧。


那天晚上堂本光一试着打了两次刚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去房间找人也找不到。他想着工作的事堂本刚总不能躲掉,总能见到人说清楚。谁知第二天早上回单位继续取证工作,一个新面孔带着证明散热系统和主控系统故障的资料进来,坐到堂本刚该坐的位置上,礼貌地向大家自我介绍,还笑着朝他伸出手。光一愣了一下才握住那只手。

“刚桑呢?”

神游了半天,他才抓住工作间隙问了其他的机房同事。

“他已经调任东京了呀,今天的飞机啊。”

“临时调任?”

“前段时间就确定了,他居然那么久都没告诉你吗?”

他没答话就转身出去又拨了一次那个号码。这次只剩下关机的提示音。


——tbc——

还是很短......之前因为军训一直没写哈哈哈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喜欢!就是我老是不大知道该怎么回复,一直拖着拖着就......没有回......dbq

迟到很久的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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